中学生的内心像一口深井，别说别人探不到底，很多时候她们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不过无所谓了，既然姐姐说要穿衣服，那就穿呗。

两个少女走向了衣柜，抓起挂在衣架子上的白色校服。。

“滴呜——滴呜——滴呜——滴呜——”

突然，警笛声隐隐飘来。。

第一声还远远的，随后越来越近，它飞快地穿越小区大门，一路逼至楼下。声音已经变成啸叫，空气像是校服白色的布料，被锐利的啸声撕成两半。

“乔清隆，你报警了！”

乔清隆双臂被折断了，趴下地上动弹不了。

“对啊，警察就在楼下，现在正在上来。娜娜，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就不信你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脱罪，来不及吧……”

姐姐韩娜娜没有听乔清隆说完，转身大吼：“还不动手！”

两个少女同时举起了刀。乔清隆知道，他完蛋了，虽然警察已经到了楼下，但是想要救他那是鞭长莫及了。

刀光在他眼前一晃，他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亲吻。

但死神似乎挺腼腆，他等了好久，那个吻也没上来。他觉着中途睁眼有点不矜持，但抗拒不住好奇心，还是把眼睛睁开了。

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少女的刀没有刺向他，而是对准了自己，她们一刀一刀地划烂自己的脸，然后切掉自己的指纹。

乔清隆恍然大悟，比起杀他，她们更重要的是毁掉克隆人。

而就在这时，他的心脏跳动频率突然加快了。

——又是这种感觉。

巨大的心悸感让他头脑发昏，眼前渐渐变黑，等他醒过来时，已经钻进了其中一个少女的身体里。

能够进入将死之人的身体，这就意味着，这个少女想要自杀。

乔清隆刚这么想，另一个女孩一个箭步，飞快地扑出了窗口。

就像生命的线突然断开，这一幕来得太快，而还没等他来到及反应，最早的韩娜娜已经来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推到窗口。

“姐姐，你干什么？”乔清隆模仿韩娜娜的声音说话。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你不是‘妹妹’吧，乔老师。”

乔清隆的脑袋一阵嗡鸣：“你怎么……”

“猜到的，既然有人能克隆，那能够钻进别人的身体也说得过去。”

“你杀了我也没用，瞒不住的。即便瞒得住克隆，也瞒不住杀我这件事！”

韩娜娜突然笑了：“谁说我要杀你了？”

伴随着韩娜娜声音落下，门口传来的撞门声。警察已经来了，速度真快。

韩娜娜抓着乔清隆，把他压到窗口，突然，她抱住了他。

“我决定不杀你了。”韩娜娜说，然后抱着他，一起扑出了窗台。

两边的景物飞快地后退，风从下往上地卷，拂过皮肤，真像校服摩擦在身上的感觉。

“即便坠下楼，你的本体也不会死吧。”韩娜娜说，“你这么多管闲事把我逼到绝境，你知道你很讨厌吗？”

乔清隆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讨厌。

“但除了这一点，你还算是个好老师。”韩娜娜在风流中仰起头，漆黑的发丝恣肆地舞动，“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我骗了你，高一时第一次见到你、跟你说老师好的那个韩娜娜并不是其他克隆体，就是我。”

乔清隆一愣：“你说什么？”

“老师，放学了。”韩娜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跟每个等着下课铃声的学生一样，“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