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点头,“他被抓走时骂我们女孩儿不顶用,叹自己倒霉。所以,我想让他瞧瞧,我们也能帮他。”
郑公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报复。”
“报复?”年轻女子困惑。
柳志、伦恩、彩蝶也面露不解。
郑公几乎是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爹瞧不起你们。所以,你想让你爹心生愧疚,承认自己是错的。这就是报复。”
年轻女子坚定地摇头,“你想错了。我只觉得对不起我爹,从没有想过这是我爹的错。谁叫我是女孩儿呢。”
郑公擂了一拳桌子,“这哪儿是做儿女的错。他们生下我们,和我们商量过吗?为什么把错算在我们头上?”
柳志懂郑公的意思,默不作声。伦恩和彩蝶也都不说话。
年轻女子轻轻一叹,“也许你说的对。但我觉得,父母把我们带到这个世上已是最大的恩赐。如果他们对我们不好,我们只要努力改变就行了。怨恨家人,我实在做不到。假如有一天,我的儿女问起了,我该怎么说。”
郑公坐下,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杯灌自己酒。
年轻女子却不依不饶,“其实,父母并不欠儿女什么。你之所以会觉得父母欠儿女的,是因为你认为父母理所当然要对儿女好。反过来想,孩子不是也要理想当然要对父母好吗?不然也算是欠父母的。世上很多不必要的仇恨,都是因为都站在自己的一方考虑事情。”
郑公突然停住酒杯,仰起脸直直地盯着年轻女子。年轻女子脸一红,害羞地低下了头。柳志、伦恩、彩蝶匆匆对视一眼,都露出微笑。
翌日,年轻女子一大早就跪在宫门口,请求守宫门的侍卫禀告皇帝。
一个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侍卫怒道:“你以为皇帝是什么,想见就见?你以为这是你家土炕,想来就来?快点儿滚蛋!别让我动手。”
年轻女子苦苦哀求。那个侍卫是个火爆脾气,终于不耐烦,单手提起年轻女子,将她扔出一丈多远。年轻女子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呻吟着。柳志要冲上去,被郑公拦住。
郑公严肃地说道:“昨晚我想了想,终于明白你们的用意了。既然要用事实劝服我,那就要让我感受到她的诚意。如果她真的感动了皇帝,我就改变自己的决定。”
伦恩也拦住柳志,“这也算是历史的一部分,咱们不能参与。”
“你们瞧。”彩蝶提醒他们。
年轻女子起身,顾不上拍身上的尘土,又坚定地走了过去,跪在原地。
这次,两个侍卫架起她,扔到几丈多远。年轻女子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固执地跪下。这吸引了不少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或冷眼旁观,或小声议论。侍卫们终于被惹怒了,开始对年轻女子拳打脚踢。年轻女子很快身上青肿,头上流出了血,像是浸了水的破抹布躺在地上。
柳志在人群中高声喊道:“怎么能随便打人?老百姓纳粮,把你们养得膀大腰圆。你们却打一个柔弱的女人。你们是男人吗?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人纷纷高喊。迫于压力,侍卫们终于住手了,回到岗位,不再理睬年轻女子。年轻女子依旧跪着,任由别人劝,硬是不动一丝一毫。路人看了一会儿,最终纷纷散去。
柳志要上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