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这些穷亲戚除了一个慕容的姓氏,和主脉的关系已然很远了,能在府里讨个营生便不错了。
“算了,慕容氏也不能考穆家的科举,别难过了。”慕容晏含糊地安慰道,“他们辽国的官,我还看不上呢。”
慕容宴欲哭无泪:“玉姐姐,我想去南方,燕地苦寒,没机会施展抱负。”
一直默不作声的慕容蚨忽而开口:“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廉贞,你若是想为官,还是趁早离开燕京,不然家主一定不同意。”
慕容宴放好书本:“还是先吃饭吧。”
半大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慕容蚨一家五个孩子,每个月的工钱除去吃饭穿衣,就不剩多少了。
想要逆天改命,那得看运气,身负灵气者万中无一,大家都不敢奢望。
燕京虽苦寒,上元灯会也极为热闹,慕容姐妹穿上了家里最好的衣裳,提着自制的螃蟹灯,一路上说说笑笑。
城墙结了霜,好似身着白甲的战士,城楼上有位白衣美人,头戴幕笠,一头如河水般的长发被风吹散,犹如束缚住她的牢笼。
那就是夫人了,慕容晏高高地仰起头,试图看得更清楚些,夫人却毫无预兆地坠下了城墙。
那一瞬间,天地寂静,人们只看到素白身影坠入雪地,仿佛雪融入雪中,未起半分波澜。
慕容晏率先回神,她青色的鞋面沾了雪水,步伐沉重,她便索性脱了鞋子,赤着脚跑了过去。
夫人躺在雪上,空洞的双眼尚未闭合,她轻声说道:“本宫是慕容晏,海清河晏的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