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友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全部撕破了,他的脸上开始流血,头上也开始流血,他哀嚎着,痛叫着,祈求着,祷告着,不停地挣扎着,扭曲着,抓挠着。
人群中有人大声告诫马友叶不要抓挠,但马友叶哪里忍受得住,这种情况下,怕是任何人都忍受不住。
“我们必须要带他去医院……”祝蝶依走上前去,一边告诉马友叶千万不要再挠了,一边对众人道,“他这样下去,可能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他早就死了。”马友叶的老婆阴沉着声音道,“他的心早就死了。”
此时,马友叶的老婆也不再假惺惺地假装关心了,她从马友叶的手中挣脱出来之后,往后退了两步,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望着痛苦的马友叶,开始冷嘲热讽了起来。
“可他是你老公啊。”祝蝶依有些难以置信地道,“你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哼,小丫头,你还小。”马友叶的老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一个样,她说道,“ 等你长大了,嫁给了一个不爱你,但却贪图你钱财和地位的男人,那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可他现在受伤了,还出现了严重的过敏症状,你们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你就这样不管不顾?”祝蝶依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她扭头望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只是充满恨意地盯了她一眼,并未说话,显然,此时她连过多解释的话都不想说了。
戏台之上的众人这时候已经完全看明白了。
这一对看起温馨甜蜜的夫妻,其实早就已经貌合神离。
他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和念头,但因为利益关系的牵扯,因为一些别的深层次的原因,所以他们要在人前表现的极为恩爱,并摆出一副模范夫妻的模样,但其实他们的心早就不在对方身上了,而且,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充满了各种欺骗和谎言。
外人只看到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恩爱,却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其实早已名存实亡,却还要配合着对方演戏。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当然,马友叶的老婆的演技比之马友叶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友叶还在抓挠着身上的斑点,即使祝蝶依一再提醒,即使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不能这么做,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继续抓挠下去他或许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如果不抓挠,那他现在可能就会死,是被活活痒死的。
相比痒死,马友叶决定选择另外一种延迟的死法。
剧烈的抓挠让马友叶逐渐失去了理智,他的嘴里开始念叨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胡话。
众人全都被马友叶突然间的变故给惊呆了,甚至都忘记了就在刚刚,有个尖锐的声音宣判了马友叶的罪行,相比马友叶此时的惨状,他的那几条罪行似乎更应该获得人们的关注。
但现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马友叶的伤势和过敏反应给吸引了,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些问题,况且,谁又能知道,那个声音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呢。
不过,有一个人却很关注。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柯小北。
柯小北从那个白色药瓶自人群外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而当那个尖锐阴森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判断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地了,但那个声音虽然尖锐响亮,但仿似是隔着一层罩子一样,完全分辨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
而马友叶发生过敏反应,不仅要马友叶方寸大乱,还引出了他和妻子之间貌合神离的相互欺骗过程。
柯小北通过观察这两人说话时的神情以及说话的内容进行推测,那个过敏的毒药绝对不是马友叶的妻子投放的,而且他妻子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更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能够给别人留下把柄的事情,而她将药物喂给马友叶吃,也仅仅是阴差阳错的行为而已。
那么,是谁给马友叶投毒的?
又是谁敲响了铜锣,并且说出那段有些骇人听闻的话的?
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为何,柯小北忽然想到了地底坑洞中的那个怪物。
就在这时候,戏台上的灯光闪烁了两下之后,再次熄灭了。
灯光熄灭之后,只听上空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打声,众人循声望去,空中似乎有个明亮的光点在闪烁,那个光点像是一只眼睛,正从上至下望向所有人。
就在众人将注意力转向头顶上空的时候,四周忽然传来了一阵有些奇怪的味道,与此同时,还有似有若无的呜呜低吼声传来。
没过多久,上空那个明亮的光点猛然熄灭,与此同时,戏台上的灯光再次亮起。
众人完全不明所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众人低下头去,本能地望向绅士男子马友叶多躺着的位置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个地方已经空空荡荡的。
环顾四周,哪里还有马友叶的影子!
“当!”
一声锣鼓敲打的震响响起,来自四面八方。
震响声过后,传来了一个尖锐的有些阴森的声音。
“下面,有请友仪物流有限公司董事长马友叶,发表重要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