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张飞带着一队虎贲军,朝广阳门疾驰而来,那气势宛如山崩,令不少朝臣都是色变。
金吾卫统领袁涣一声惊呼:
“保护陛下!”
数百金吾卫立马手持巨盾,护在天子刘宏前面。
刘宏脸色一沉:
“放肆,翼德是朕心腹爱将,怎会伤害朕?”
“还不退下!”
那些金吾卫立马如潮水一样,退向两边,只是他们此时已经刀出鞘,弓上弦,一旦发生意外,他们会第一时间发动进攻。
“吁~~”
在距离刘宏还有三四百米的时候,张飞一抬手,身后数百虎贲军同时勒马,随即整齐的停在原地,宛如一体。
如此令行禁止的一幕,看的刘宏双眼不经意间流露出精光,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大汉铁骑。
若是大汉都是这样的军队,何愁鲜卑不灭,何愁天下不安啊!
张飞翻身下马,带着数名亲卫一路小跑到天子刘宏面前,单膝跪地:
“征北将军张飞,叩见陛下!”
身后数百名虎贲军也是齐齐跪地,声如雷鸣:
“虎贲军,叩见陛下!”
天子刘宏满面红光,他上前两步,把张飞搀扶起来:
“雷侯改鲜卑王庭为汉城,为我大汉扩地数百里!”
“雷侯美阳之战,打破叛军,活捉贼首边章,收服数十城,后面更是亲率八百勇士解平壤之围,阵斩北宫伯玉!”
“时黑山贼围困幽州,鲜卑二十万大军兵犯汉城,雷侯率军返回,黑山贼不战而逃,二十万鲜卑大军数日间分崩离析!”
刘宏气沉丹田,一件接着一件的诉说着张飞的功德。
这些事情都是发生在他在位期间,以后史书上上谁还敢说他武德不行,说他被鲜卑杂碎打的抬不起头!
“雷侯策反独孤部落,引起草原内斗,一举解决我大汉幽州北方战乱!”
“如今更是联合各方,引蛇出洞,以身为饵,活捉檀石槐之子槐纵,俘虏数万鲜卑勇士!”
“这哪一件事不是诺大的功绩,如今全部发生在雷侯身上!”
刘宏面向四周,气沉丹田的喊道:
“雷侯实乃我大汉第一战将,朕特赐雷侯三不朝!”
所谓三不朝,就是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只有拥有非凡的才华和功绩,才能被赐予,也代表着极高的荣誉。
太仆袁基微微低头,光禄勋丁宫便立马站出来:
“陛下,臣以为不妥!”
天子刘宏眼中寒芒一闪,他今天就是要为张飞造势,只有把张飞的地位抬得足够高,把他屡次击溃鲜卑大军的事情大肆宣扬,才能在民间,挽回一些他的名声。
刘宏也知道,这些年他在民间的名声已经臭掉了,但是如今,他起码可以宣扬,面对外族的时候,他刘宏没有丢大汉天子的脸。
可是现在,这些大臣又来否定自己了,每次自己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们都是如此!
刘宏正要出言呵斥丁宫的时候,张飞也开口说话了:
“陛下,末将也以为不妥!”
刘宏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异色,于是问道:
“爱卿何意?”
张飞拱手道:
“末将能屡立奇功,都是我大汉有圣天子在朝,将士人人愿意为天子效死,所以个个奋勇争先,悍不畏死!”
“至于并州之战,引蛇出洞,末将正式按照陛下秘旨行事,功劳全在陛下,末将只有微末之功,当不得此赏!”
众人闻言,纷纷侧目,这马屁拍的也太不要脸了。
刘宏脸上也露出一丝错愕,但瞬间就恢复了过来,脸上红润之色更胜。
要说到目前为止,刘宏身上最大的污点,不是黄巾起义,而是他亲政之后,派军与鲜卑作战,最后被檀石槐按在地上摩擦。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刘宏在军中的威望逐渐走低。
而现在,张飞把并州大捷,活捉槐纵,俘虏数万鲜卑士兵的功劳按在他的身上,直接洗刷了他身上的耻辱。
这样的臣子,谁能不爱?
刘宏看向张飞的目光都有些拉丝,幸好他马上就成为自己的女婿!
“朕不过是出了点注意罢了,怎么能贪图你的功劳!”
“朕说是爱卿的功劳,那就是爱卿的,何人敢反对?”
刘宏侧头看向光禄勋丁宫,语气不善:
“朕要封赏雷侯,你出来反对,莫非认为朕这个皇帝当的不合格,要不你来当?”
光禄勋丁宫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陛下恕罪,臣不是那个意思?”
“哦?那是什么意思?”
丁宫的冷汗瞬间浸透的衣衫,他脑子急速运转,连忙说道:
“臣的意思是,仅仅三不朝不足以彰显雷侯的功绩,陛下不如在这城门口为雷侯刻碑立传,让过往的行人,都知道雷侯的功绩!”
刘宏眼睛一亮: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之言,起来吧!”
光禄勋丁宫连忙爬起来,低着头,像是一个鹌鹑一样。
见到这一幕,其他的大臣也不敢出言反对了,不然刘宏再来一个,要不这皇帝之位他们来当,怎么办?
纵然他们有这个心思,也不敢说出来啊!
要知道,这可是城门口,不是朝堂,周围有多少人看着,一旦让别人觉得他们威逼天子,他们可就名声尽毁了。
天子刘宏看到诸位朝臣都是缩着脖子,宛如受气小媳妇的时候,顿时感觉扬眉吐气。
张飞朝天子刘宏躬身行礼:
“陛下,俘虏已经到了十里外,请末将为陛下献俘!”
刘宏大手一挥:
“准!”
半个时辰后,一车车人头,一队队被捆绑着的鲜卑俘虏从广阳门外缓缓经过,周围的百姓顿时发出惊呼。
天子刘宏和雷侯张飞的名望,此刻在洛阳,达到了巅峰。
就在这个时候,杨弘快步来到张飞面前,指着某位朝臣耳语了几句。
张飞顿时脸色一变,他快速冲到一名朝臣前,揪住他的衣领:
“你就是叛国之贼程阿,老子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