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鼓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传遍整个周家村。
“小公子这是...?“周诚满脸疑惑。
司马懿嘴角微扬:
“鲜于家想悄无声息地解决我们,我偏要把事情闹大!这鼓声能惊醒全村百姓,也能传到三里外的驿站!“
果然,鼓声响起不久,村中各处陆续亮起灯火,隐约能听到村民惊慌的询问声。
追击的影卫见状,攻势顿时一滞,为首之人咬牙道:
“撤!事情闹大了,回去禀报家主!“
祠堂内,司马懿停下鼓槌,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确认影卫暂时退去,这才松了口气。
“公子妙计。“
一名暗卫敬佩地说:
“不过鲜于典吏不会就此罢休的!“
司马懿伸手摸了摸怀中令牌,一脸的淡然:
“无妨,我自有应对之策。“
………………
“废物!”
鲜于辅的书房内,一枚砚台掠过虚空,直接砸在一名影卫的头上,那影卫脸上瞬间被鲜血染红,他却连动都不敢动。
老郑连忙上前一步道:
“家主息怒,没有想到那小孩竟然如此狡诈,竟然半夜擂鼓,此事动静不小,万一传到太师耳中…………”
听到老郑的话,鲜于辅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也闪过恐惧之色。
不过这恐惧很快就被狠辣给替代: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们都给除了,来个死无对证!”
老郑心中一惊,连忙出言劝阻:
“家主,您三思啊!”
鲜于辅没有理会老郑的话,直接吩咐道:
“去把二爷叫过来!”
老郑低头离去,谁也没有发现他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神色。
天子行宫,刚刚睡下的张飞,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
“我有要事禀报君侯!”
张飞睁开眼睛,起身掀开被子,就要起床,一条纤细白嫩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
“夫君,怎么了?”
张飞附身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
“宸儿,你继续睡吧,我听到了平安的声音,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万年公主刘宸闻言就要起身伺候张飞穿衣,被张飞给阻止了:
“没事,我自己来,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刘宸听到张飞这话,乖乖的躺下,用手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一旁侍候的侍女听到动静,小跑着过来伺候张飞更衣,等张飞穿好衣服,在刘宸的怀里摸了一把,这才在刘宸的羞涩的不依声中大笑出门。
出了门后,张飞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姜林不会深夜打扰他的。
“发生了何事?”
姜林连忙凑上前,低声道:
“刚刚得到消息,兵曹鲜于银,带着一队兵马出城了,目标正是周家村!”
张飞眼神顿时闪过一道嗜血的光芒:
“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兵马都敢调动,他们出城的理由是什么?”
“说是城外出了盗匪,他们要去剿匪!”
张飞冷笑:
“好一个剿匪,备马,本侯倒要去看看,他这个匪要怎么剿!”
在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周家村外突然传来整齐的步伐声和铠甲碰撞声。
“里面的人听着!“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祠堂外响起:
“本官鲜于银,奉命剿灭袭杀官差的匪徒!速速开门投降,可免一死!“
祠堂内,周诚和村民们面如土色,这鲜于银可是鲜于辅的弟弟,他来的目的,三岁小儿都能猜出来啊!
“小公子,我们怎么办?”
面对周诚等人的询问,司马懿却神色自若的整了整衣冠:
“诸位莫要担心,看本公子的!”
随即,司马懿对暗卫道:“开门。“
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晨光中,只见祠堂外整齐列着上百名城防军,弓弩上弦,刀剑出鞘。
为首一名银甲将领骑在马上,正是鲜于银。
“就是你等杀害官差?”
鲜于银冷眼扫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司马懿身上,微微一愣,这个孩童他感觉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司马懿上前一步,昂首与鲜于银对视:
“鲜于兵曹口中的'官差',可是昨夜持刀闯入民宅、意图杀害百姓的歹徒?“
“胡说八道!“鲜于银怒喝,“我兄长派去的分明是...“
话到一半突然刹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司马懿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个破绽:
“哦?鲜于校尉承认那些杀手是你兄长派来的?那请问,鲜于典吏有何权力私派杀手?这是要谋反吗?“
“黄口小儿!“鲜于银恼羞成怒:
“来人,给我拿下!“
城防军刚要动作,司马懿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面透明令牌,高举过头:
“太师张飞弟子司马懿在此!谁敢造次!“
晨曦中,令牌上的“懿“字熠熠生辉,城防军顿时骚动起来,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鲜于银脸色大变,这个时候他已经认出来司马懿了,在天子登基的时候,他远远的加过张飞的几个弟子,这少年正在其中。
不好,祸事了!
若是这司马懿直接到太师面前告一状,他们鲜于家可就完了!
怎么办?
鲜于银额头渗出冷汗,握缰绳的手微微发抖
不行,为了鲜于家的未来,这件事绝对不能透露!
司马懿要死,周家村的人要死,这些士兵也要死!
“假的!令牌是假的!“
鲜于银强自镇定:
“你竟然敢伪造令牌,冒充太师弟子,其罪当诛!”
鲜于银拔出腰间佩剑,怒吼道:
“全部都有,听我命令,眼前贼人全部诛杀!”
能跟在鲜于银出来执行任务的这些士兵,那都是鲜于银培养的心腹,闻言顿时向司马懿冲去。
“保护公子!“
暗卫队长姜武一声暴喝,三名黑甲卫士瞬间结成战阵,将司马懿护在中央向后撤退。
城防军的箭矢如雨点般射来,钉在祠堂门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哆哆“声。
司马懿被拉着踉跄后退,耳边充斥着喊杀声与惨叫声。
他死死盯着鲜于银狰狞的面孔,脑海中一片轰鸣——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他的身份还敢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