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员攻略(1 / 2)

>我在厄流区像垃圾一样被丢进集装箱,从五层台阶滚落。

>濒死之际被当作贡品献给雷皇,却误将雷蛰认作“雷霆”。

>雷蛰用电流唤醒我:“你不是雷王星人。”

>他递来橘子汽水:“打赢暗卫,就给你。”

>我满身伤痕才换来那瓶汽水,他忽然说:“以后你住这里,当我的妹妹。”

>直到雷狮翻墙挑衅,我才知道这暴戾少年也是皇室。

>每次历练结束,我总会回到雷王星。

>如今格瑞的玫瑰放在窗台,我终于明白——雷蛰给的,是流浪者不敢奢望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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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触感紧贴脸颊,带着铁锈和污垢混合的腥气,那是集装箱内壁独有的气味。每一次颠簸,每一次翻滚,都伴随着钝痛碾过全身骨骼的闷响,尖锐的金属边缘无情地刮擦着裸露的皮肤,留下更多火辣辣的伤口。黑暗是绝对的,浓稠得令人窒息,只有自己短促破碎的喘息和血液滴落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叫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又被下一轮更猛烈的撞击狠狠堵了回去。身体像一件破败的玩偶,被无形的巨手疯狂摇晃、摔打。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浮沉,每一次沉没都更深一点,冰冷的地狱仿佛张开了巨口。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永恒,也许只是一瞬,疯狂的滚动终于停了下来。死寂瞬间吞噬了一切。祁奥阳蜷缩在箱子的角落,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停滞,每一次细微的牵动都引来全身神经末梢的哀鸣。疼,深入骨髓的疼,让她只想就此沉入无边的黑暗。外面的世界似乎很遥远,模糊的喧哗和人声像是隔着厚重的屏障传来,听不真切。

“砰!”

集装箱的门被一股粗暴的力量猛地拉开!刺眼的光线如同烧红的利刃,狠狠扎进她久居黑暗、早已适应了微光的瞳孔。祁奥阳痛苦地闭紧双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

“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一个年轻却饱含威严与明显恼怒的男性嗓音炸响在头顶,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试图蜷缩起身体,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呵斥。然而这个微小的动作却像点燃了全身的引线,剧痛从四肢百骸疯狂反扑,让她全身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现在动一下,都像是被凌迟。

沉重的脚步声靠近,冰冷的、带着机油味的巨大机械手掌毫不怜惜地揪住了她残破衣领的后颈处。布料摩擦着颈后新添的擦伤,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像一块破布、一个毫无价值的垃圾袋,被那股巨大的力量轻易地拎了起来,身体无力地悬在半空,随着机甲手臂的动作而轻微地晃荡,脚尖堪堪擦过冰冷的地面。

求生欲压倒了剧痛带来的眩晕。祁奥阳用尽全身残存的一丝力气,猛地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野里,刺目的光线勾勒出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衣着华丽繁复,深紫色的衣料在光线下流动着金属般冷硬的光泽。及腰的长发,是比夜色更深沉、几乎泛出墨蓝的紫,一丝不苟地垂落,尽显一种拒人千里的高贵。当他微微侧首,光线照亮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那双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紫色眼眸,如同冻结的紫水晶,居高临下地扫视着她——是皇室!雷王星皇室独有的标志!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比在厄流区面对那些暴徒时更甚百倍。这里没有混乱的遮掩,只有绝对的权力和冰冷的秩序。活下去!必须活下去!这个名字,那个唯一曾在厄流区流传的、象征着雷王星最高力量的名字,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

“雷霆……”干裂的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生命的力量挤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微弱得如同蚊蚋。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体内那点微薄得可怜的原力被强行激发,白玉色的微光在她周身极其微弱地一闪即逝,如同风中残烛,瞬间熄灭。意识彻底被无边的黑暗吞没。

……

刺骨的冰冷如同无数根细针,狠狠扎进皮肤,瞬间穿透了沉沉的昏睡。祁奥阳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剧烈地弹动了一下,随即被更强烈的酸痛钉在原地。水珠顺着湿透的黑发滑落,流过额角、脸颊、脖颈,带来一阵阵难耐的寒意和痒意。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睫毛上还挂着冰冷的水滴,视野一片模糊的水光。

她发现自己跪坐在冰冷坚硬、光可鉴人的黑色石质地面上。水渍在她身下晕开一小片深色。视线艰难地向上抬起,越过几级同样由黑色岩石打磨而成的台阶,最终落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座。

皇座上端坐着一个男人。他的面容隐在阴影和光线的交界处,看不真切,只有一种沉重如山的威严感清晰地压了下来。深紫色的长发披散着,如同凝固的夜。他没有刻意做出什么表情,仅仅是坐在那里,微微垂着眼帘,用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冰冷的、毫无感情的视线斜睨着她。那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她湿透的身体,让她从骨头缝里渗出寒意。

“你是谁?”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如同金属在冰面上摩擦,清晰地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大殿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祁奥阳的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每一次吞咽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她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尝到冰冷的水珠和一丝淡淡的铁锈味(或许是自己的血)。声音出口,是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沙哑粗糙:“祁奥阳。”

“我是现任雷皇。”皇座上的男人淡淡地宣告。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她的心上。

现任皇室!上一任已死!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开。厄流区那些关于雷王星皇室的传闻瞬间清晰地浮现出来——冷酷、铁血、视人命如草芥。她曾以为自己被丢下五层阶梯已是九死一生,但此刻,面对这位真正的、活生生的雷皇,那点遭遇简直如同儿戏!真正的、令人窒息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连颤抖都做不到,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将她带下去洗干净,”雷皇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邃得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灵魂深处某些她自己都不知晓的秘密,随即移开,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杂物,“送到雷蛰那里。”

雷蛰?!什么?!祁奥阳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个陌生的名字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不起任何涟漪,只有无尽的茫然。雷皇……竟然没有立刻处决她?送到一个叫雷蛰的人那里?这算什么?更隐秘的折磨?还是……另有用处?太多的疑问如同乱麻瞬间塞满了她因恐惧和伤痛而近乎停滞的思维回路。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那杯递到眼前的液体。一个穿着灰色侍从服装的人影无声地靠近,递来一个镶嵌着简单银边的水晶杯,里面盛着半杯清澈透明的液体。她的手指僵硬麻木,几乎握不住杯子。那人托着她的手腕,将杯沿凑到她的唇边。那液体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不自然的甜腻气息,但她完全不在意了。活下去的本能驱使着她,顺从地张开嘴,任由那微凉的液体滑入喉咙。一股奇异的、带着草木苦涩的暖流顺着食道蔓延开,紧接着,是更深沉、更彻底的黑暗温柔地拥抱了她。

……

柔软。温暖。干燥。

这是意识回归时最先捕捉到的感觉。

祁奥阳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带着精致浮雕的天花板,柔和的暖黄色光线从壁灯里流淌出来,驱散了记忆中的冰冷和黑暗。身下是不可思议的柔软,仿佛整个人都陷在温暖的云朵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类似松木和阳光混合的清新气味,干净得让她有些不习惯。

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繁复的花纹,大脑像生锈的齿轮,艰难地转动着,试图梳理那混乱不堪、如同噩梦碎片般的经历。厄流区的黑暗和暴行,集装箱里绝望的翻滚,冰冷的机甲手掌,雷皇那令人胆寒的审视目光,还有那杯可疑的液体……记忆的碎片尖锐而混乱。

“我是谁?”一个清冷、带着明显探究意味的少年嗓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祁奥阳猛地一个激灵,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牵动了身体,但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出现。她惊愕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套干净柔软的白色棉质睡裙,手臂、腿上那些狰狞的擦伤和淤青竟然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粉痕,昭示着它们曾经存在过。更让她震惊的是体内,一股温和而充沛的原力如同沉睡的溪流,在四肢百骸间自然流淌,带来前所未有的力量和舒适感。伤口尽数恢复?这怎么可能?!

没等她从这巨大的反差和惊愕中完全回神,视线捕捉到了声音的来源。

就在几步开外,一个少年倚靠在门框边。他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岁,身姿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紫色滚银边的修身常服。及肩的紫色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不羁的碎发垂落额前。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同样是深邃的紫色,但不同于雷皇那种冻结一切的冰冷,他的目光锐利如电,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警惕,牢牢锁定在她身上。那张脸俊美得近乎锋利,薄唇紧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是他!那个……在集装箱外呵斥侍卫的人!祁奥阳的瞳孔微微收缩。

没等她开口回应,那紫眸少年——雷蛰,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了右手。噼啪!细碎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爆裂声在空气中炸响!一道刺目的紫色电蛇如同拥有生命的鞭子,撕裂空气,带着灼热的气息和毁灭性的力量,直扑她面门而来!

死亡的威胁瞬间攫住心脏!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一切思考。祁奥阳几乎是尖叫着,双手在胸前猛地交叠护住要害!

嗡——

一声清越悠长的嗡鸣毫无预兆地在她意识深处响起,仿佛沉睡的玉铃被无形的力量敲醒。一道柔和却坚韧无比的白玉色光晕瞬间从她胸口爆发出来!那光芒并非刺眼,却异常凝实,如同无数根纤细坚韧、流淌着温润光华的玉丝在她身前飞速交织、缠绕,瞬间形成一面半透明的、荡漾着水波般纹路的圆形光盾!

噗嗤!

紫色的电蛇凶狠地撞击在光盾之上!刺耳的电流侵蚀声响起,白玉光盾剧烈地波动,表面被灼烧出细密的黑色焦痕,发出微弱的、仿佛琉璃即将碎裂的悲鸣。几缕极其细微、如同发丝般的紫色电弧穿透了光盾防御最薄弱的外缘,如同毒针般狠狠扎在她裸露的小臂皮肤上!

“呃!”剧烈的麻痹感和针扎似的灼痛让祁奥阳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撞在柔软的床头上。被电弧击中的地方瞬间红肿起来,留下几道清晰的焦黑印记,火辣辣地疼。那面仓促形成的白玉光盾在抵挡了大部分攻击后,光芒迅速黯淡,如同退潮般缩回她的体内,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类似雨后青草的清新气息和一丝焦糊味。

雷蛰的手依旧举着,指尖跳跃的紫色电光却已悄然熄灭。他锐利的紫眸紧紧盯着她手臂上那几道新鲜的焦痕,又缓缓移向她因疼痛而微微发白却依然带着惊惧和倔强的脸,目光最终落在她心口的位置,仿佛要穿透那层薄薄的衣料,看清那瞬间涌现的白玉之光。

他紧抿的薄唇终于动了动,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洞悉事实的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你不是雷王星人。”语气是斩钉截铁的肯定。

说完,他甚至没有等待祁奥阳的任何反应,倏然转身,深紫色的衣角在空中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房间。沉重的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房间里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祁奥阳急促的呼吸声和手臂上灼痛感不断提醒着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

她是谁?她不是雷王星人?刚才那面盾是什么?那个叫雷蛰的少年为什么突然攻击又突然离开?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祁奥阳呆呆地站在原地,混乱的思绪如同被狂风搅乱的线团,找不到任何头绪。手臂的疼痛清晰而真实,体内那温和流淌的力量也清晰而真实,还有这间华丽却空旷得令人心慌的房间……一切都充满了诡异的未知。她慢慢滑坐到柔软的地毯上,抱着隐隐作痛的手臂,将脸埋进膝盖,试图理清这完全脱轨、如同迷雾般的事态发展。空气里那股焦糊味和淡淡的青草气息混合着,萦绕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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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茫然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中悄然流逝。祁奥阳身上的伤在那种奇异温和的原力滋养下,好得飞快,几乎连浅淡的痕迹都难以寻觅。她像个闯入者,在这间过于奢华、一尘不染的陌生房间里活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得一丝不苟、却毫无生气的庭院,高大的紫黑色树木投下冷硬的阴影。她不敢轻易走出房门,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依旧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门被无声地推开时,祁奥阳正蜷在窗边一张巨大的丝绒扶手椅里,对着外面一成不变的景色发呆。

又是他,雷蛰。

他今天没有穿那身过于正式的常服,换了一件质地更柔软的深紫色高领薄衫,衬得肤色愈发冷白。紫色的长发依旧随意束着,少了几分之前的凌厉,多了些许居家的随意感。他手里随意地拎着一个玻璃瓶,瓶身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里面晃动着漂亮的橙黄色液体。

祁奥阳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警惕地看着他。

雷蛰仿佛没看见她的戒备,径直走到房间中央那张光洁如镜的黑曜石圆桌旁。他动作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将手中的玻璃瓶“咔哒”一声轻放在桌面上。那声音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是橘子汽水!

祁奥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入了两颗小小的星辰。在厄流区,这种带着甜味和气泡的奢侈饮料,她只在垃圾堆里见过被丢弃的空瓶子,隔着碎裂的玻璃,贪婪地嗅着那一点点残留的、令人心醉的香甜气息。此刻,一整瓶、满满当当、冰凉诱人的橘子汽水,就放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她的目光牢牢锁在那橙黄色的液体上,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雷蛰的唇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拉开一张同样由黑曜石制成的椅子,姿态闲适地坐下,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冰凉的瓶身,发出清脆的叩击声。那双深邃的紫眸抬起来,看向她,声音带着一种玩味的、如同逗弄笼中小兽般的语调:

“想要?”他顿了顿,看着女孩眼中骤然燃起的渴望,慢条斯理地补充,“打赢外面那两个暗卫,就给你。”

顺着他的目光示意,祁奥阳这才注意到,厚重的门外无声无息地立着两个身影。他们穿着统一的、便于行动的深灰色劲装,脸上覆盖着没有任何表情的金属面具,只露出冰冷的眼睛,像两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他们的存在感极低,若非雷蛰点明,她几乎完全忽略了。

打赢他们?祁奥阳的心沉了一下。她对自己的力量毫无概念,之前那面光盾的出现完全是生死关头本能的应激反应。但橘子汽水的诱惑,那象征着一点点甜蜜和“正常”生活的诱惑,像一只小手,在她心里不停地挠着。她咬了咬下唇,看了一眼雷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看了一眼桌上那瓶在光线下流光溢彩的汽水,一股久违的、属于厄流区的不服输的倔强猛地蹿了上来。

“好!”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训练室空旷而冰冷,地面和墙壁都覆盖着某种吸音吸能的暗色金属。空气里弥漫着金属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祁奥阳站在中央,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努力回想着被雷蛰攻击时那种感觉——体内力量的涌动,那种想要保护自己的强烈意念。对面的两个暗卫如同鬼魅般动了,没有一丝声响,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灰色的残影!一左一右,带着凌厉的风声,拳头和裹挟着微弱电流的掌刀同时攻向她!

躲不开!太快了!祁奥阳瞳孔骤缩,几乎是尖叫着再次双手护在身前!

嗡——!

熟悉的清越嗡鸣再次在意识深处震荡!比上次更清晰,更强烈!白玉色的光芒瞬间从她体内爆发,无数道温润坚韧的光丝如同拥有生命的藤蔓,在她身前疯狂交织、缠绕!这一次,光盾不再仅仅局限于胸前,而是瞬间扩展、塑形,形成一个将她上半身严密包裹的、如同半透明白玉蚕茧般的防护罩!光丝流转,形成更加繁复致密的纹理。

砰!砰!

两声沉闷的撞击!暗卫裹挟着电流的拳头和掌刀狠狠砸在光茧上!强大的冲击力让光茧剧烈地波动、凹陷,白玉光芒疯狂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细密的紫色电流如同毒蛇般在光茧表面游走、侵蚀,发出滋滋的爆响!

巨大的冲击力让祁奥阳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震得她眼前发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光茧在承受重击后,光芒迅速黯淡,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空气中浓郁的焦糊味和那独特的、如同被碾碎的新鲜青草般的清新气息。

然而攻击并未停止!一个暗卫如同附骨之疽,在她防护消失的瞬间再次欺近!带着劲风的拳头直击她脆弱的腹部!

剧痛!祁奥阳痛得弯下腰,感觉内脏都绞在了一起。另一个暗卫的扫堂腿已经带着风声扫向她的下盘!她完全是凭着在厄流区摸爬滚打练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猛地向侧面狼狈地翻滚出去!冰冷的金属地面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感。

躲过了扫腿,却没能躲过追击。一只脚狠狠踹在她蜷缩的肩胛骨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她像一只被踢飞的破麻袋,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撞到另一面墙壁才停下。

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骨头像散了架,新添的淤青和擦伤火辣辣的。汗水、灰尘和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她蜷缩在冰冷的墙角,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的剧痛。白玉色的光丝在皮肤下微弱地流转,试图修复那些创伤,带来丝丝缕缕的清凉和麻痒,但速度远比不上受伤的速度。

两个暗卫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再次迈步逼近,金属面具后的眼神冰冷无情。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意识开始模糊。橘子汽水的影像在眼前晃动,那甜蜜的气泡仿佛成了遥不可及的幻梦。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准备迎接下一轮重击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般响起:

“够了。”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两个暗卫的动作瞬间凝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他们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停在距离祁奥阳几步远的地方,然后如同接收到指令的傀儡,同时收势,转身,无声无息地退回到训练室的阴影角落,重新化为两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训练室内只剩下祁奥阳压抑不住的、带着疼痛的抽气声。

雷蛰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紫色的眼眸扫过她狼狈不堪、布满新伤的身体,在那件被汗水、灰尘和少许血迹弄脏的白色训练服上停留了一瞬。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她蜷缩的姿态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上,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