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连大气都不敢出，那点金子被她拿了出来搁在膝头。那矮子用刀尖挑破了布，露出里面黄金时，冒光了，赶紧冲几个兄弟使眼色。

“是个有钱的”那几个人迅速围了过来。

霜华只求破财免灾，于是被人折辱从身上搜出来，还不如早早就交出来，这地方跑也跑不掉，水这样深，岸那么远，逃也是逃不开的。

那高壮汉子显然对她的兴趣要远远高于那钱财，竟直直朝她走了来。

她感知到了危险，一点点向船另一头退过去，退到了船夫脚下，再也没有地方可以退。

她手撞到了船夫的脚，于是慌慌张张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船夫，眼里全是惊恐与祈求。

那汉子撇嘴道：“能拿出这么多金子，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哈哈哈”

他蹲**，一手已经摸到了她的脚踝。她猛然缩起脚，将自己紧紧抱住，缩成一团。

那汉子却大力握住她的腿，将她往自己身下拖拽过去，她挣扎中，指甲划过船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抬头，祈求的超一船人望过去，吓得眼泪哗哗，她看见他们一个个都低下头，纷纷假装没有注意到这边。

她心生绝望，只觉得天崩地陷，满心的悲愤。

“我给你钱，求你放过我”她哭喊道。

那汉子缺压住她，摸着她细滑的皮肤道：“钱算什么，老子要的是快活”

其实她袖口里还有一把防身用的柳叶刀，她握紧刀想抽出来，朝身前刺去，慌乱间，刀竟然自己滚了出来。

那汉子看了一眼，拾起来，用手捏住她的脸，用刀尖对着，咬牙刀：“敢在我眼皮底下动刀子，这么好看的脸怕是不想要了吧”

她的脚胡乱踢着，踢到了船桨，只听噗通一声，那桨掉进了水里。

大家都紧张的望过去。

谁知，跟着桨掉下去的还有一个人，是那伙人里面的那个矮子。

那人一掉进去，还没等水花溅起来，呼救声喊出来，就被水下巨大的黑影拖进了深水中去。

那高壮汉子看见同伴掉进水里去，停下动作，朝身后看去，只见瘦子抖着，手颤巍巍指向船夫：“他把人推下，下去的”

那船夫站直了身体，压低了帽檐，嗓音低沉的道：“原本想饶你们一命的”

高壮汉子怒吼一声，拿起霜华的短刀就冲了上去。与那船夫缠斗在一块，两人你来我往，汉子是凭蛮力，而那船夫却是凭身形灵巧。

两人将船摇的左右颠覆，有不少人巴不住，几乎要掉了下去。

而霜华死死抱着柱子，闭上了眼，眼泪和冷汗，将头发都打湿了。

等她感到船不再那么晃，睁开眼，就看见满地的鲜血。而那船夫跪在地上，手中的短刀刺入那汉子的胸口，那汉子躺在地上，眼睛睁的极大，尚有一**气，却无法动弹。那船夫从那汉子的伤口里剜出一块血肉，冲虚空里吹了一声悠长的哨子，一只黑色的像是捕鱼的鸟，从空中飞来，落在了他的肩上。

他将那块肉喂给鸟，那鸟一口吞了下去。他摸着鸟的翅膀，道：“本来不想给你加餐的，瞧你都肥的飞不起来了。”

她望着那我生肉，只觉得恶心无比，忍住想吐的劲儿，回过头去才发现，船上只剩下她和船夫两人。

她回头，惊恐的问船夫 ：“人呢”

船夫擦了擦手，冲鸟道：“去吧，自己吃去，懒得喂你了，手酸。”

那鸟就站在那人身上，一口口去啄生肉吃。

他抬头 冲霜华一笑，是个极其魅惑人的笑，就像鲜血一样，鲜艳而蛊媚。

他只是用下巴朝水面点了下，那样随意的语气“水里啊，那些小家伙们也早都饿了。”

“……你”她张了张口。

“你很幸运，小姑娘，它们吃饱了就开始有些挑食”

她脱力的扶着船柱，想爬起来，却看见了那迷雾里隐约透出的神殿的黑色塔尖。

那时，他就像是那水里灵魂的阴影一样，折射在她的眼里，成了一片虚无。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人和慈悲联系在一起，后来她才明白，他就像披着人皮食人的饿鬼，若非被嘴角那一抹绯红出卖，仍然是高高在上莲间的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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