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辽避开一旁求助的眼神,像是和自己无关,开始观望四周的景色。
“啊,当天晚上...”千粮支支吾吾的回道,“当天姑娘像是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但...但是跑得极快,姑娘轻功应是很好。”
晚上脸色骤变,“还请二位不要将此事和其他人说起。”
“哈哈,那是自然,不过一面之缘,不敢对姑娘评头论足。”祝辽接过话来,千粮这才松了口气。
晚上抱拳道:“那就谢过二位了。”
说完便转身走了。等人走远后,祝辽才恢复开始的嬉皮笑脸,将千粮一把拉回屋内。
“看来这刺客是真失忆了。”祝辽边走边说,“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怎么撒个谎还结结巴巴的,得多加练习啊。”
“...”难怪师父不让跟师叔混在一起,整天不归家非住在远上寒山就算了,连假话都能说的比真话还真。
亥时,祝辽正在屋内练字,突然从门外传来敲门声。
二人并不急着开门,祝辽从包里掏出来十几张符纸塞到怀里,千粮也将随身带着的长刀挂在腰间。收拾妥当后才不紧不慢地将门打开,敲门的正是空语,身后还跟着晚上。
出门后四人默契地都一言不发,只顾紧跟着空语。
这条路晚上还算熟悉,当初她也是因为跟踪乌子虚从这儿走过一趟。随着路越走越窄,四人渐渐排成一条直线。
不知走了多久,越往里众人越觉得空气燥的很,迎面的风像是冬天揭开蒸笼扑出来的水汽,又潮又热。
路尽头是一座矮山,正对着路口有一山洞,花见山和花揽枝正站在洞口等候多时了。
花揽枝低头不语,只是呆呆地望向洞内,并未察觉到四人已站在身后。
花见山快步走到祝辽跟前,抱歉地笑了笑,“各位先跟我进去吧,那人就在里面。”
一进洞,只觉得那股湿热将人紧紧包裹起来,眨眼间所有人都开始不停地淌汗。洞里设了明灯,四周还算宽敞,看上去和普通的山洞并无不同。
洞并不深,没走多久便隐约看见前方像是有座池子。祝辽心中暗想:这莫不是温泉?
走近后大家才看到这座池子的庐山真面目——这确实是一池温泉,水面还依稀可见腾起的热气。
只是,这是一不过一尺宽的血池...池中水呈鲜红色,不知用什么方法除去了血腥味儿,但是走到池边还是可以闻出。
池里还泡着一女子,看来这就是那位活死人了。
她被铁链绑着双手,安静地靠在池边,双目紧闭,单单看这一张脸,只觉得是一清秀温婉的姑娘。
花揽枝向池边走去轻声唤道:“殷河。”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那女子突然睁开双目,让人不禁感叹,或许不谙世事的人才会有如此干净的眼睛,完全不像书里记载的那些活死人般空洞或是凶恶。
殷河盯着花揽枝看了许久,不知何时,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出,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摇了摇头,缓缓沉下血池。
祝辽扭头,从空语背后将晚上一把拉起,大步向花揽枝所在之处走去。
花见山紧咬着下唇,默默看着二人。
“你们先去洞外。”祝辽拍了拍蜷缩在池边的花揽枝,又看向众人,“我派密法,不便在外人面前展示,晚上姑娘留下来协助我就好,还请各位见谅。千粮你也出去,帮忙守着洞口不要让外人进来。”
“...”我怎么不知道我派还有这个规矩。
千粮暗暗甩了个白眼儿。
花见山:“既然如此,那我们去洞口等着。揽枝,走吧。”
花揽枝站起身来,向祝辽长鞠一躬,“劳烦祝公子了。”
等众人都出去后,祝辽从怀里掏出来一张“没用符”,接着又取下神来笔,在口里沾湿后龙飞凤舞地在符上写下几个字。
“会水吗?”祝辽看向晚上。
“会,应该会...”晚上本来想说不会,她以前会不会水现在也记不清了,说不会更为保险,可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说出来“会”。
祝辽将符顶端折起来,塞到晚上手里,“你肯定会。下去之后将它贴在那女子身上,然后把她抱上来,符顶端遇水极粘,千万别贴到自己身上去了,我还不想下去救你上来。”
晚上拿起符纸仔细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你不是不会水吗?”
祝辽:“水不干净,怕脏。”
听了这个回答,晚上瞬间将符纸塞到祝辽怀里,“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祝辽将没用符掏出,仔细将揉成一团的符纸摊开对折好,“晚上姑娘轻功不错,或许是个修道之材,不如向花家大公子说说...”
“!!!”晚上一脸震惊,赶紧将符纸抢回手里,“去!”
才没了一个大小姐,又来一个祝辽,晚上憋屈,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