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还挺好吃。”
毕白倒是笑了,于是权池快速地在毕白脸上落下一个吻,贴在毕白耳畔留下一句话,“你更好吃。”
毕白这时候如果不是在人间,他一定会把自己的兽耳变出来,那样就不会被人看出他耳朵烧得通红。
“走吧,我们先回客栈把书收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毕白手里的糖葫芦只剩了一根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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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说这些话本子都讲了什么?”
“你有兴趣,我给你念几本。”
权池在书堆里扫了几眼,拿了几本,封面倒是看上去淡雅素净,他翻开书念给毕白听。
“这林府的三少爷不爱读书,之前的好几位先生都被气走了,林老爷只好差人再去请了一位先生。新来的先生姓白,年纪与三少爷相近,生的一副好皮相。”
“那这位白先生留下来了?”
“嗯,这三少爷不知怎么,收起了玩心,不再流连烟花场所,房里的丫鬟都散了一波。林老爷眼下欣喜,想来是这白先生让自家儿子浪子回头了,便多加照顾白先生,月银都涨了好几番。”
“诶?这白先生到底干了什么?”毕白本为谛听,他大可不必听权池念这些,但既然权池亲自给他念话本,那干脆收了神通,认真听权池念,反倒多了几分趣味。
“白先生只是像其他先生一样,认真教书,但这林少爷看中了白先生的样貌,想要讨得白先生欢心,便用功读起书来。”
“原来是见色起意,那白先生喜欢他吗?”
“白先生并未察觉出这些,他只是觉得林少爷待他好,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他平日里总是和和气气,如果林少爷没能完成好他布置的作业,他也不打林少爷板子,最多轻斥几句。”
“这天底下当真有这么好的先生吗?”
“可能有吧。”权池揉了揉毕白的脑袋,继续往下念,“林少爷还是坐不住了,他有一日晚上哄着白先生喝了许多酒,却不曾想白先生醉了,他也喝醉了,推搡着白先生上了床榻,雌伏于白先生身下,承了一夜的欢愉。”
“这林少爷吃鸡不成蚀把米啊,倒把自己赔进去了。”
“白先生第二日醒来,才意识到昨晚干了什么荒唐事,穿好衣服后连忙跑出了屋子。之后几日里除了给林少爷上课,他都躲着不见林少爷,最后他想通了,在一日晚上去了林少爷的屋子,允诺会对林少爷负责,两人又云雨了一晚。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可谓是亲密,但时日一长,这林少爷便腻了,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喝酒玩女人,书也不读,白先生整日担心叹气,怎么劝也没用。”
毕白有些恼了,愤愤地锤了锤桌子,“这林少爷始乱终弃,人家白先生好不容易将一颗心交予了他,他倒这般作弄别人。”
权池在他的额上落下安抚的一吻,软着嗓子哄毕白,“白白不生气,话本而已,我们继续往下看。”
“好吧。”毕白用头拱了拱权池的颈窝,权池会意地搂住他,“林老爷没想到儿子死性不改,最终捋着他那一把花胡子把白先生给辞退了。白先生进不了林家,便每日站在林家门口,等着林少爷出来,可惜每次林少爷出来都是去了青楼喝花酒,他最终是忍不住了,咬着牙跟了进去,林少爷没想到他闯了进来,被白先生看到自己这幅样子,他居然羞愧起来,推开拥着他的女子直接跑回了家里。”
“他怎么害起臊来了,我知道了,他应该是对白先生有真心的,不然不会害臊的,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毕白作为谛听,听世间之音已有数年,揣测人的心理倒是有了几分把握。
“是,林少爷动了心,他跑回家去想了三天三夜,和林老爷说了这件事,林老爷大怒,怒斥他不好好读书,竟把龌龊心思动到了先生的头上,用家法打了一顿,林少爷被打的不得动弹,在床上又躺了三天。六天过去了,白先生以为林少爷宁愿不出门也不想看见他,死心回了老家。”
“这人间的话本都爱这么折磨人吗?要是司命写出这种情节,我都想打死他。”毕白倒在权池怀里,一双腿静不下来,把脚上的鞋子给踢了去。
权池不语反笑,弯下腰把毕白的鞋子捡了回来,然后又接着读,“林家谁都没想到,那个纨绔子弟三少爷竟开始发奋读书,终日浸在了书房里,两年后进京赶考,成了那状元郎,派人打听到白先生的下落,带着八抬大轿来到了白先生家门前,白先生不见他,他便跪在白先生家门前向白先生诉了衷肠,正逢大雨,他仍继续跪在门前,打动了白先生,两人在雨后回到林家成了亲。”
故事讲完了,毕白倒是笑了起来,“这人间竟可以两个男子成亲,结局倒是挺让人欢喜,幸好这林少爷悔改了,不然就成悲剧了。”
“还有一个话本,等晚上我再念给你听。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去吃饭。”
“我想吃肉。”
“行,好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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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天已经黑了,巧的是他们正好碰上了花灯节,烟花在黑夜中绽放,比百花仙子做的法术还要美。两人在市集上又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小吃,权池还给毕白买了一盏花灯,是一只小兔子,做花灯的人手艺巧,把这兔子做的逼真,毕白欢喜得不得了。
“大人,那里有面具,我们一人买一个面具吧。”
“好,你走慢点,人太多小心摔跤。”
“不会的,我哪有那般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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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人沿着河走回了客栈,两人并不担心黑夜会阻碍他们,但他们还是举着花灯,学着凡人照亮眼前的路,照到了两个人向前走的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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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一间房里张开了结界,房里的床上传来了木板嘎吱的响声和甜腻的呻/吟声。
床上的两人身影交缠,落得满屋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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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晨,空气中已经散去了昨夜的荒/淫/味道,只是床上两人身体上的印记还提醒着昨晚的情动交缠。
毕白醒了过来,挪了挪身子将头枕在了权池胸膛上,“回家吗?”
权池也早就醒了,在毕白的脸颊上落下轻吻。
“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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