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紫狐妖静女,罪名:刺杀未遂。”姜泽低了下头翻开了手上的案宗,第一页是幅画像,画中女子骨瘦如柴,一双眼似乎透过了纸张看向纸外的人,阴翳毒辣。
原本十分姿色让着双眼毁了一半,姜泽伸手遮住了这双眼,画上的女子一下子变得可怜可爱起来。他轻笑一声,“我猜她刺杀的是崔翊。”
盛钺皱着眉,“崔翊......静女,我好像有点印象。”
他在脑子里扒拉来出一个人影,似乎是一张妖冶精致的面孔,还有一双多情的眼眸......跟画像上不太像。
“一会儿再说吧,省得还要再解释一遍。”姜泽直接打断他。
盛钺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刚刚那谁一问你就给解释,不嫌一会儿再解释麻烦?!
前边的侍女突然落后一步,轻轻握住了盛钺的手。
姜泽无语地看着他,然后偏头看向身旁的人,看到姜淮倒是一脸的淡定。
你不觉得这人太古怪吗?姜泽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问题,他是怕了盛钺了,一句话都能刺激到他敏感脆弱的神经。
还好。姜淮勾起了唇角,他歪头看向姜泽,眼中尽是温柔。
悄悄偷看后边两人是什么反应的的盛钺再次受到暴击,他那是自己演的,人家俩可是真的。
盛钺冷着一张脸越走越快,身边的侍女像是发条用尽了,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演了,气!
三人很快回到了那间屋子,刚推门进去就看到崔辰琛绕着屋子来回走,一看到他们就是一通。
“你们可算回来了,案宗找到没?那个烙印是谁的?是不是幕后黑手?”
姜泽凭借多年被康毓唠叨锻炼出来的耐力,把案宗递给了他,“你们自己看。”
那案宗也就几张纸,花个几分钟就能看完。只是崔辰琛跟姜淮差不多,篆体字认不全,无奈只能塞给颜汀,拜托他给翻译。
颜汀坐在竹椅上,一句一句念道:“巫山紫狐妖静女,有违天道律法,怀大不敬之心,行刺道君......什么玩意儿?”颜汀念了个开头,随后快速翻阅着后边的内容,发现写的就是那位道君有多仁慈,对世间贡献有多大,静女的行为有多恶劣,最后列了两页纸的刑罚详细。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判的,但
是这个水份未免也太大了吧?”颜汀忍不住问。
一般的领导知道下边徇私舞弊被闹到跟前,肯定是觉得面上不好看,奈何盛钺就不是个一般人,他淡定地往哪一坐,“哦。”
康毓抓重点,“刺杀谁?”
“是崔翊吗?”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堂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崔辰琛不可置信,“不至于吧,如果只是刺杀,至于关押进炼狱吗?”
“当然只是刺杀,”盛钺吹了下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是她曾刺杀成功过。”
盛钺在崔辰琛的质疑前,补了一句,“崔翊的情妇。”
情妇?
这一个词直接给他们的猜测拐了个弯,这算什么?你杀我情妇我让你受千年酷刑你又杀我全家?
只能说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
“不止吧?”颜汀问。
“那个情妇也是紫狐妖。”盛钺突然觉得有点烦,他看戏最不想看到自己身上,没想到自己偏偏在这场跨越千年的大戏里占了个配。
“两人是姐妹,巫山紫狐妖灭族,静女到底刺杀谁我也说不清楚,当时崔翊买通了判官把静女判到了炼狱。”
天道式微,地府没了依仗,盛钺这个阎王被困在地府那都去不了。成天暴躁的想跟世界同归于尽,哪有心思管底下的弯弯绕绕,出了这档子事后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乱搞,地府搞塌了最好。
崔辰琛也没问盛钺为何不作为,他沉思片刻,问道:“那个判官呢?”
哪知他刚问出口,就看见盛钺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容,“我把他送给静女了。”
被关在炼狱的静女,如他记忆中的那样,妖冶妩媚,她白皙的肌肤上满是伤痕,脸上却带着笑,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个判官。
她脚上的皮肉被酷刑折磨的所剩无几,血淋淋地附着在骨头上。
别人步步生莲,她步步血迹。
判官惊恐地大叫,跪在他的脚边,哀求他饶他一命。
盛钺觉得不解,这么漂亮的美人,他在怕什么呢?
美人,即便是杀人也是赏心悦目的。
短暂的回忆在脑海中掠过,盛钺伸手捂着嘴毫不在意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你们还是去找崔翊问吧。”
罪魁祸首就是崔翊,来他这儿能扒出什么?
“来人,送客。”
那些容貌秀丽的侍女立刻推开门,站在门外躬身行礼。
本来是兴师问罪的,结果发现受害者才是最初的凶手,委实尴尬。
崔辰琛不再说话,第一个出了门。
其他人本来就不想管这事,个别还恨不得崔翊赶紧玩完,所以也不说什么就跟着崔辰琛后边离开了。
姜泽跟姜淮还是走在最后面的,欣赏着奈何桥畔灼灼夺目的彼岸花。
一直到了鬼门,带路的侍女站在鬼门口,严肃地问姜泽跟姜淮:“你真不告诉我方法?”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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