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曙光宠溺地看着他们，对贺辰笑道，"你师姐很担心你，不过阿辰，现在你是星命祭司了，不比从前了。虽然我和你师姐在辈分上长你，但是其他方面却不见得。这些事情等到时候太子殿下来了让他和你说吧。"

贺辰不解地问，"太子？为何让殿下和我说？"

"师父今日临时有事出去了，但他临行前托我告知你，昨夜他占星所得，天机星与天储星确实有参连之象。旁的我不再多说了，想必你也清楚了。"贺曙光解释道。

贺辰点头道，"嗯，多谢大师兄，我知道了。"

贺辰抬起头往门外看了看，又收回目光看向贺曙光，"大师兄，五师兄他…最近在忙什么？"

"估计是在准备从祭司的考核。"贺曙光面色冷了几分，却又很快缓和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几次都是见到大师兄和师姐一起来，没有见五师兄过来，想了解一下五师兄那边的情况。"贺辰只是单纯地觉得其中似乎并不简单。

"无事，他那边一切安好。既然你醒了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就先走了，你师姐还在外面等我。她其实没有真的生你气，只是…你也知道，你师姐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照顾过人，第一次照顾人出了岔子难免有些挫败，而且问题还出在病人身上。"贺曙光宽慰道。

"本是我没有注意，师姐教训的是。"贺辰眼眸微阖。

"我一会和她说你知道错了，记住啦，没有下次了。"贺曙光摸摸贺辰的头。

"嗯嗯。"

出了贺辰的房间，贺晔光拉着贺曙光去了三层的议事阁，在门口的时候，贺曙光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贺晔光。

贺晔光做了个"旼光"的口型，贺曙光会意，跟着她进了房门。

贺晔光利落地锁好门，道，"师兄不觉得，旼光最近越来越…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他自从阿辰回来之后就没有再来过阿辰的房间。而且我最近都没有看见旼光。"

贺曙光似乎并不惊讶这个答案，"没事，他可能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先不说他了，倒是你，从祭司考核就在今晚，准备好了吗？"

"我自然没问题。"贺晔光扬眉道。

"嗯。"贺曙光道，"那便好。"

"师兄，怎么了？"贺晔光觉察出贺曙光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和自己直言。

"没事，今晚加油。"贺曙光道。

"师兄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贺晔光和贺曙光从三岁一直相处到现在，彼此之间是十分熟悉，贺晔光知道贺曙光每次着急转换话题的时候就是确有事情瞒着她。

"不是什么大事，今晚你安心参加考核，考核完毕后我再同你讲。"贺曙光还是缄口不言。

贺晔光见状，也不再逼问，"好，师兄放心，晚上的考核我会尽力的。"

令贺晔光吃惊的事情是，晚上的考核贺旼光并没有参加，自己直接被任命为从祭司。她几乎是瞬间就将贺旼光的缺席和今天下午贺曙光的隐瞒联系起来。

"大师兄，现在可以说了吗？"贺晔光等仪式一结束，就跑去找贺曙光。

"其实旼光昨天就走了，他自己向师父请命成为巡祭司。他和我说的时候，我也没能劝住他，甚至连他这么做的缘由都没有问出来。甚者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我与司仪商议之后，他怕最后你们都不来参加考核，故而让我务必等考核结束后再告知你。而且下午你问我的时候，我又担心你心中放不下，这才没有将他的事情告诉你。"

贺曙光见贺晔光吃惊的神色渐渐转向自责，"旼光的缺席真的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要说错也该是错在我，是我没有及时开导他。"

"为何如此说？"贺晔光问道。

"当初阿辰成为祭司那一晚他情绪就不对，后来也一直很消沉，如果当时我就和他说清此事，或许今日他也不会如此选择--不会选择逃避，不会一声不吭的下了决定，也不会这样不辞而别。"贺曙光知道，许多人说贺晔光骄傲，也有许多人说贺辰清高，其实整个紫微垣心气最高的人就是贺旼光。

贺晔光微微叹息了一声，"嗯，那…师父那边怎么说？"

"你知道师父的，他一贯秉持着'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的原则。很多事情，你不问，他比你更沉得住气，而且他似乎对旼光的选择还算支持，觉得他出去走走散散心，想开了再回来也好。"贺曙光都可以想像出自己师父当时的神情与应对，"师父当时一定是先笑着问为什么，后来严肃地说不要轻易选择，最后说你选好了我不拦你。"

贺晔光听完之后，神色缓和了不少，"师父是这样的。似乎师祖的事情让他不再那么执着于我们每个人内心的态度了。如若一直坚信，他会帮助我们；如果轻易动摇，他也不会多加劝阻。"

"信仰与否，在于本心，随波逐流和轻言放弃都不是正确的姿态。师父或许想通了，对于何者更重要的评判是外人无法擅加干预的。"贺曙光道。

"不过，师兄，要是你的话，无虞国和祭坛你会选哪个？"贺晔光正了正从祭司的服冕。

"我？我选无虞国，晔光你们可以守护好祭坛吗？"贺曙光偏头看向她，看神情似乎没有在看玩笑。

"自然。"贺晔光郑重承诺道。

你若是选择这个国家，那我就为你扫除一切后顾之忧。

不求一代风华名载青史，但求一生无悔不辱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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