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抚上他环住我腰身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看见他的脸,我会泣不成声。
我想过千百种我们重逢的场面,以及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可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我万千思绪,几近哽咽地应他:“是啊,咱们真的好久不见!”
一天?一周?一个月?两个月?不,仿佛过了大半个世纪不曾相见了!
我好想你啊!
他在我耳边轻轻蹭了蹭,声音温柔如水却又无可奈何地叹道:“殿下,我们每次重逢都要这般凶险么?不是在水里,便在这种山涧悬崖下!若我不能及时出现,你该如何是好啊?”
我哑然无声。
确实,在罗家村后山禁地里的河中河里,他救了被困在水下的我;在南海寻找悬浮山时遇上海难,是他先寻到被困在荒岛上的我;还有,在苍月谷里,我被虬褫逼下山涧,也是他施以援手
就连现在,还是他救的我
他说的没错,若没有他,我该如何是好?
早对这世间生无可恋,死去千遍万遍了吧!
幸亏有他啊!
我低垂着头,依然不敢开口,怕情绪失控。
“你不打算回头看看我吗?”他问。问时,他松开了圈着我的双臂,将我的身子扳正过来,面朝着他。
我抬眸看他,顿时红了眼。
瀑布下的光影斑驳,映在他刚毅俊秀的脸上,呈现一种奇特的迷离。
他的模样不曾改变丝毫,脸上五官依然如雕塑般立体,只是多日的丛林雪山跋涉,让这张倾世的脸染上了不少沧桑。他的头发变长了,被他随意束缚在脑后,平添了几分侠客的豪迈,他的肤色似乎变得黝黑了些,唯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泛着琉璃般的光。
他依旧穿着那身黑蓝色的连衣帽衫,这衣物的颜色因为长时间的未更换,几乎与环境色融为一体,且衣物的损坏程度几乎可用衣衫褴褛来形容,破洞大小不下十处,从破洞的形状可判断,他曾受过枪伤以及刀伤
我不敢去猜想藏在这衣物之下的躯体曾遭受过何种重创,我只能颤抖着双手抚上他的脸颊,热泪满眶:“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呀”
“殿下我没事”他见状,想拉下我的手,宽慰我。
我不想听他说那种云淡风轻的话,探手去一把将他拥住,并用不可置否的口吻命令他:“以后不准你扔下我独自一人去冒险!听见没有?!”
“是!遵命!我的殿下!”他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他一手回拥着我,一手抚上我的短发,叹息声连连。<!--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