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着,洪刁一字一顿的盯着那中年人又反问了一句,准备只等中年人搭了话以后,就动手好好将其修理一顿。
却没想到那青衫中年人竟真的笑着回应了一句,“我说,不过只是几个汉奸走狗,背宗忘祖的玩意,神气什么?”
中年人的这句话算是彻底引爆了洪刁心底积聚的怒火。
他再没有多话,提起拳头就向着中年人的面门砸了过去。
洪刁的两名跟班也有样学样,一个出拳一个抬脚,动手的目标全都是青衫中年人的周身要害!
大多酒客已不忍再看,看那中年人的体格,被洪刁他们这样一顿老拳招呼,恐怕一条性命怎么也得去上半条!
然而,预想中属于青衫中年人的惨叫声,却并没有在这酒店的二楼响起。
众人只觉眼前一阵恍惚,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到洪刁的两名跟班一个倒飞了出去,一个躺在了中年人的脚下。
至于洪刁,更是被中年人捏住手腕,死死的按在了桌面上。
情势瞬息直转,不止二楼的酒客们,就算是洪刁自己,也没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安国和王四喜。
王四喜是受了安国的提点,将大半注意力放在了中年汉子的身上,才大略瞧出了中年人方才动手的几分动作。
而安国则早有准备,中年汉子从开始动手到把洪刁拿下,全数被安国一丝不落的瞧在了眼里。
即便以安国的眼力,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句:好精妙的擒拿手段!
不同于军中的擒拿技法,出手更为刁钻迅速。
安国自问就算将他放在洪刁的位置上,怕也要费一阵功夫才能从这中年人的手上全身而退,至于洪刁摆出的那两三招架势,废物罢了。
“老东西,你有种把刁爷放开,咱们真刀真枪的再来比过!”
被中年汉子单手压在桌面上的洪刁用尽了全身力气,可就是难以动弹半分。
他只能在口中不住的喝骂着,发泄着自己心底的不服。
中年汉子却忽然笑了起来,他按住洪刁的手掌没有松开,另一只手却缓缓自怀里摸出一把尖刀来,在将刀刃往洪刁面上比划过几下后,笑道,“九爷今天不想杀人,你的这条命,就先寄下来。”
“不过,利息却不能不收。”
却在说着话的同时,手掌倏然一动,刀刃便已贴了洪刁的面颊滑落。
在众人的眼中,便看到一只鲜血淋漓的耳朵跌在了桌面上,跳动几下后又滑落在地,停在了洪刁的脚边。
当然,是洪刁的耳朵!
“哈哈——”
做完这一切的中年汉子仰天大笑一声,将洪刁推开在一旁后,便径直从旁边的窗户里跳了出去,叫酒楼里的所有人都看呆了眼。
“啊——”
“我日他姥姥的!都看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老子追!”
直到被洪刁声嘶裂肺的惨嚎惊醒,众人才恍然明悟,就在刚才,那个瞧来普普通通的中年汉子,竟是一刀割下了洪刁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