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她一定要嫁个良人。
陈老太太叹了口气,又突然道了一声,“你嫂子那儿的意思是珉哥儿的年龄与娇娇正合适呢,托我来探探你的口信。”
陈氏之前从未考虑过自己的侄儿,如今一听也动了些心思,若是娇娇能嫁回陈家不愁没人替她撑腰。且陈珉也算是一表人才,如今只待殿选便可入朝为官。
吴婧慈一听陈老太太的话,突然觉得二表哥陈珉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记得小时候到陈府时,其对她也是多加照拂。
陈氏呷了口茶,瞄了眼吴婧慈,见其也不像不愿意的模样,复又笑着对陈老太太说“珉哥儿是个思进取的,我这儿自然是没话说的。”
陈老太太听了也忙笑到,“珉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说这学识上我看啊连老爷那儿也是不及的。”陈逾好歹未辞官前是太傅,那是教导过当今圣上的,如今拿着陈逾作比,言语之间尽是对陈珉的赞赏。
陈氏也是高兴极了,如今回了趟娘家倒是把自己女儿的亲事也给订了下来。不过如今两个孩子的年岁都还小,暂且不提合八字等事宜,只待吴婧慈及笄后再说也不迟。
中午的宴席只算作是家宴,如今夜幕初上,来陈府贺寿的人是更多了。
也因着是过寿,喜庆之日,陈府也不免泛俗,特意是结了红彩挂了起来。人既然多了起来,老太太的院儿自然是坐不下的,便也将女眷移至了江海阁处。吴婧慈一路担心受怕,生怕是再遇见了莫允之,结果待行至江海阁时才听吴宛陵道二殿下午时刚过便走了,吴婧慈这才松了口气。
吴宛陵见吴婧慈似乎很是害怕莫允之便不由问道“二殿下为人谦和,为何妹妹却如此害怕呢?”
吴婧慈哪里能给吴宛陵说实话,只随便塘塞了几句也算是应付过了吴宛陵。
“宛陵,早就听说你回了却一直未有机会见你。”
一青衣男子,身量修长,面目温润,嘴角含笑地走近兄妹二人,这正是陈府的二少爷陈珉。因着白日在国子监内帮着修书,如今才赶了回来。
陈珉待走进后才发现陈宛陵身边还坐了一女子,长相十分脱俗,且眉眼之间有几分熟悉。
见着陈珉的疑惑的模样,吴婧慈便知道她这个书呆子表哥未曾认出她来,她不由得笑道“表哥这是不记得我了?”
陈珉这才将其和记忆中的娇俏小姑娘重合在一起,不由得红了脸,“原来是婧慈表妹。”
吴婧慈瞧见陈珉红了脸,又不由得想起陈氏定下了她和陈珉的婚约也不由得低下了头。
吴宛陵倒是一脸疑惑的看了看陈珉,又转过头看了看吴婧慈,却并不知他们到底发生了何事怎的突然两人都害羞起来。
吴婧慈现下对陈珉也是十分满意的,且陈府祖训不得娶妾,倒是免了她嫁进来后整日与小妾打交道。
陈珉与吴宛陵谈着话,眼睛确是不由得瞟向吴婧慈,偶尔与吴婧慈对视又连忙逃离视线。他知道圣人言非礼勿视。可是――
他又不由得多看了吴婧慈一眼,鹅黄色的衣
裙衬得小脸如同白玉一般,弯弯的眉梢上尽是柔情。佛经曾有言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爱也。如今他为何只一眼,便觉不安了。
晚膳毕,因着天色不早,陈老太太那儿也不再挽留。
吴翘因着犯了事儿早早的便被遣回了侯府,但也因时候不早了便也不好再仔细地审问,只把她关回了院儿里,待明日一早再细问也不迟。
回了锦华楼,浅绿和绯红打了一大桶水来给吴婧慈沐浴。
水汽盎然,暖了整个小隔间。
“姑娘可真美。”绯红看着吴婧慈白嫩的肌肤不禁赞叹了一句,一边又替着吴婧慈加热水。
因着水暖,吴婧慈的小脸都变得红烫起来,那本娇柔的声音夹杂了一丝水汽儿似得,“你们俩先出去吧,容我一个人歇一会儿。”
绯红和浅绿放下手中的丝绢和胰子,低着头应声退下,临出小隔间还特意将那八扇的屏风展开。
吴婧慈躺在水里,如海上的浮萍,她眯了了眯眼,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不真切起来。
她不禁从水下伸出了手,那水顺着她那白皙的手臂滑落至了肩上,扬起的水珠落到了她的脸上。
“咿呀――”
屏风似乎被移了一下,发出的声音让她突然惊醒了。
吴婧慈转过了头,屏风后面似乎站着一个人。吴婧慈只当是浅绿或着绯红,她不禁道了一声“不是说不用进来伺候着了吗。”
屏风后的人并未出声,却也无动作,只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