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摇摇头。

他又碰到一个人，便拽住他问：“你是罗马吗？”

伊万：“我是。”

王耀放开他，喃喃自语地说：“不……你不是我的罗马。”

王耀一边流泪一边笑，踉踉跄跄地走。他又碰到一个东西，又问：“怎么，你也是罗马？”

那东西：“不，我是罗驴。”

人们继续在混沌中漫无方向地走，王耀也是。

突然，一轮满月从地平线下升起：银色光辉如水倾泻，洋洋洒洒浸染点亮一片漆黑虚无的海；罗慕路斯站在孤寂清冷的月亮上，手持弓箭，战甲熠熠。

王耀惊骇，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毫不犹豫地向罗慕路斯奔去；人们伸手去拉他，都被王耀奋力甩开；在他的两侧有高墙拔地而起，切断了其他世界线的交织，留出一条通往罗马的大路；混沌绞成一股声音，追赶着王耀奔跑的脚步：“圆月与海洋——红尘多少事，不过尔尔！”

明月里的罗慕路斯抬起手臂，拉满弓，射出一箭：一颗流星卷着一阵风从王耀耳边擦过：

“叮——！”

那是多么撼人心魄的声音：像火神锤炼普罗米修斯的锁链，像罗马士兵将耶稣钉在十字架上，像盘古用斧子破开混沌开辟天地。王耀震得脚步一停，直接跪坐在地上；他回头一看：罗慕路斯射出的那颗流星，那半支鹰羽制成的箭深深嵌入“未来”的门上。

王耀看罗慕路斯，又回头看“未来”；王耀往“未来”走了两步，转身看海上的明月，张开双臂：

“看吧！”他喊道：“这就是你我的理想，我曾许诺过你的未来！我做到了！就像我们的誓言一样！所以这次——”王耀抹去脸上的热泪：“你他妈别想着再一走了之！我在这里，我就站在在这里！所以——”

王耀向罗慕路斯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