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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不见,诸位的功夫可真精进不少。”

他这一句宁堪就开始在下面咳嗽:“这人的口气,就好像大家是他的徒弟一样……咦,他瞪我,难道这么远都听见了?”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他瞪地是我家少爷。”三伏没好气道。

珞睚二人却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是一个念头:刚才寒鸫江是在看睚欣。

不等宁堪回三伏一句,就见寒鸫江又转开了脸,扬袖合拳,对下面诸人略拱道:“感谢莅临本届武林大会。近几年天下虽乱,但我江湖新秀辈出,一派新意盎然……”

接着,寒鸫江就说了一大堆类似大会开场白的东西,诸人听了个开头发现都是些场面话就纷纷开始走神。不过,唯独君迁子和睚欣到是听的颇为认真。

“第一句很耳熟啊……”

君迁子用扇子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睚欣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宁堪听了几句就没兴趣,边逗三伏边抱怨:“这老头话还挺多的么。”不等他说完,就听四周貌似隐隐出现有些骚动的气氛。

“重头戏来了。”

君迁子对众人道,大家急忙竖起耳朵去听。

“最近三年,江湖中依旧平稳安泰,了无异动。寒某不才,承蒙诸位英雄抬爱,已经连任七届武林盟主。如今年逾花甲,实感力不从心,有意让出盟主之位。”

“平稳安泰,了无异动——他可真敢这么说,芙风楼几百条人命白给的?”

宁堪有些来气,几个随行芙风镖师脸色也很难看。

风陌早就拉长了脸,满脸都是戾气。

“他每届都这么说,到现在都没让出去过。”君迁子摇晃着扇子道。

“现在开始本届武林大会。江湖排名前十约战在西面场地。而有兴趣接掌武林的各路英雄,可以到东面场上同寒某过招。”

寒鸫江所说的场地,其实就是宁堪刚才看见的窄路两旁那丈余深的积雪坑。

轻功有平地借力、侧面借力乃至浮空借力等等之说,从过水到翻墙掠壁可说都讲求一个可以踩踏的面或点,哪怕短短一瞬,都需要可以作为支撑的地方。

可雪不同,它堆积起来看似是一个面,其实却是粉末易碎的形态,哪怕是冰都比雪容易踩踏。寒鸫江却如履平地般的落在那些积雪上,只在蓬松的积雪上也留下几分极浅的脚印,偶尔甚至没有脚印,好似那些雪不过只有半寸之厚。当人回头去看周围那些被雪掩埋的树枝顶,便不禁感叹踏雪无痕是怎样一种奇异的轻功。

踏雪无痕对修习的环境要求极高,只有在这大雪纷飞的嵩峻居住了十年以上的人,才可能习得其精髓,所以目前只见过寒鸫江和寒玉琼使出来过。

寒鸫江站定后,立刻有人提气上阵,其他人也忙着向后退开,各自找好位置观战。

江湖中在甘北七之上的名次

以及第十名的君迁子,已经很久没人能打败他们,也就没有人找他们约战。那些想打败其它名次的人,直接去往西面场地,找第五至第九的人进行比试,毕竟自己的排名比在这边观望天下第一与武林盟主的争夺更为重要。

东面场地围观的风陌一行人,刚想看清楚首个挑战寒鸫江那人的模样时,那人却已经被寒鸫江个踹飞离场地,在雪原上划出去好大一截,才勉强停住。

整个过程根本不及眨眼,别说让寒鸫江拔剑,就连一个招数都算不上,而且他知道对方实力不济,只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还尽可能的手下留情。

围观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有几位自不量力打算上前一探虚实的人都退了下去,随后上去了十几人个还算有些功夫,却都接不了寒鸫江的一招半式。直到上去一个头披头散发的邋遢老头,才与寒鸫江过了大约一百三十多招,不过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与前面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相比,这个邋遢老头动作颇为机敏,眼见自己实力不敌,就急忙退出圈外,道了一句:

“江雪门主功力不减当年,老朽认输。”

“师父。”

就听甘北七立即喊了一声,人也凑上前去给那邋遢老头跪地请安。

“我还在琢磨那不修边幅的老头是谁,原来是甘北七的师父。”宁堪撑着额头直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与睚欣以外的众人搭过话的珞殷此时也是一笑,眼眸微微眯着,显得很是高兴。

“像。不愧是师徒两。”

“怎么回事?”三伏觉得大有文章,急忙不再注意那些上去白给寒鸫江揍江湖菜鸟,眼睛闪闪亮地盯着珞殷,一看就是在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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