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极度后悔，用成绩不好这个理由对他进行了一系列哄骗，按着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原谅别人骗他。

鉴于昨天转头转得有些频繁，导致影响同桌学习，于念今天也不敢往回看看程立的表情，但后背上仿佛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她有直觉，是程立。

她捏着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的横线，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整节课浑浑噩噩过去，愣是不敢往后看一眼，到了下课的时候，趁着余佳南喊她结伴去厕所，两人往后门走去的时候，她朝程立位置看去，不见人影，连带着封固和蒋成昱也不在。

整个下午也不见他出现，实在是没机会去道个歉，她打定主意，晚上等程立回来，再好好地道个歉，只是理由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好说因为我是穿书的，我还穿成了女主，因为不想见到那个渣男男主所以骗你来了三班。

这话一说她也不用想什么年级第五还是年级第一了，程立绝对会直接把她拖去精神病院。

自从吴长青宣布了成绩单之后，她同桌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闷着头不停地算题，他偶尔侧目看过去的时候，隐约觉得好像在她眼里看到了些许泪光。

余佳南说，张晓雯曾经是年级第五，而现在却跌到百来名，她以前也经历过这种打击，知道有多难受，于念有些唏嘘，从午修课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多了很多同学过来问她问题，每次来一个，她都能感受到同桌身形僵了僵，所以每次都尽量快些讲完。

她不太会和内向的女生打交道，又觉得她同桌好像不仅是内向那个简单，于是只能尽量地，安静一些。

下午的课也结束了，天气转暖，大概真是春天要来了，窗外树上的嫩芽看着比昨天更盛了些。

余佳南挽着她，两人照旧要去等公交，往后门去，还是不见程立，但这次书包也带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家了。

“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牛！”余佳南一出班门就开口道，“你说，有没有牛肉面的功劳？”

“有有有。”于念失笑点头。

“那明天再去？”

“行。”

今天整理东西速度还算快，公交车还得晚些时候才道，于念跟着余佳南慢悠悠往校外走，正要坐到椅子上等车的时候，余光一瞥，瞥到了对面街边巷口的一群人。

手里夹着烟，男生穿皮夹克，女生画浓妆，勾勾搭搭堵在巷口像是在围堵什么人。

“你看那边。”于念扯了扯余佳南的手，“他们这群人堵的不会是我们学校的人吧。”

余佳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点了下头，神情有些凝重：“很有可能，其他人不太清楚，但站在中间的那个，是职高的，我在一中上学一年半，见着他们一群人挺多次了，大概和我们学校的谁认识吧，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这个阵仗，不像是找熟人，倒像是寻仇。”于念看了眼中间那个染着黄毛的职高大哥，瞄了眼他拦在身边女生腰上的手，撇了撇嘴，“要是问题有些大的话，得报个警才行，或者喊我们学校保安。”

话音刚落，眼角处突然掠过一只书包，很熟悉，她拿回家的，是程立的。

她僵了僵，正要开口问问余佳南确认一下有没有见着程立，就见余佳南突然一下冲了过去。

她起身，追上余佳南的身影，终于看见了那一群人堵着的人，蒋成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