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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准备攻上电视台？”李奥一言难尽。从绑架犯仿生人——现在叫斯派克——口中轻而易举的撬出了他们的打算，更确切地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们几乎有问必答，乖巧极了。

这是打算抢马库斯的饭碗吗？

举着枪支爱不释手、乖巧的仿生人点头，几乎用一种向往的语气说：“我们都知道成功的概率极小，但总要有人起头的，让人类知道，我们对平等的追求。”

他们不像马库斯，拥有“摸谁谁免费”的手，打算靠强攻，也许很快就会被发现，然后被武装警察镇压……或者就地处决。

李奥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但那些安卓的表情异常感动，争先恐后地倾诉着对革命的期许。

“我们不会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为了大家的自由，我们选择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李奥自动把这句话翻译成：“后面还会有好几次这种袭击，我们尽可能地搞更多的事。”

“就算需要付出性命也决不吝惜！”

在李奥耳中就是这样的：“我们坚定地用生命去搞事！”

安卓真是一群单纯的小傻蛋。

他叹气，心道多亏马库斯，他现在也能出口成章，即兴演讲。

就让他来给这群小傻蛋洗洗脑子，告诉他们革命的正确打开方式，教导他们怎样发挥安卓特有的优势，而不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寻找虚无缥缈的乌托邦。

*

马库斯上楼叫李奥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房间是空的，他立刻就警觉起来，动用了门口监视器的权限，发现他一人急匆匆地走出去。

都来不及说一声就走，难道他知道网上的事了？他明明和书店老板说过暂时不要让他知道网络中的腥风血雨……

皱着眉，他想要保持冷静去分析，却抑制不住担心。他在觉醒后越来越像人类了。

卡尔来到走廊的镜子前，上面贴着一张字条，龙飞凤舞的字母甚至划破纸张：“去书店，会尽快回家。”

马库斯放松了一些，也许是“回家”这个词触动了他。

卡尔不怎么干涉两个孩子的交流，只是把他们的一切变化看在眼里，看着他们感情越来越好，看着马库斯越来越像一个人类，看着李奥越来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和狐朋狗友断绝关系，整天宅在家中。有时候他总觉得，这个孩子离他越来越远，马库斯也是，和他一起。

他突然说：“李奥的变化太大了，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像一个陌生人，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马库斯说：“现在的他很好，他很像你，卡尔，他教会我了很多。”

卡尔微笑了一下，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转瞬即逝：“我想我从未了解过他……你知道我在宴会里打听到了什么吗？”

马库斯的手停顿了一下，李奥告诉过他现场发生袭击，难道还隐瞒了什么危险的事？

卡尔没注意到他的迟疑，看着镜子发呆，仿佛在对自己的倒影自言自语，声音越发苍老：“……我都不知道，我希望那些信息是真还是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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